68年前的一桩大案:两天失踪12个孩子一个奇怪的手势暴露歹徒
来源:企鹅电竞pc 发布时间:2025-03-06 13:55:38
1953年5月9日,一位鹤发长髯的老者带着8岁的孙儿,踏上了武汉开往北京的火车。老人名叫郑震侠,早年间参加过辛亥革命,担任过北伐军的少将参议,跟蒋介石、周恩来、等国共领导人都比较熟悉,在民国时期也称得上一号响当当的人物。
新中国成立后,周恩来有一次去广州公干途径武汉,专程拜访了这位老友,并转达了董必武的问候和赴京游览的邀请。不过,那时他身体抱恙,只好婉拒了老同学的好意。董老得知后修书一封,除了让他保重身体之外,再次邀请他有机会赴京一游。
就这样,郑震侠在家休养了两年,身体恢复的不错,感觉是该出去走一走了,于是带着孙子郑星儿去了北京。原以为,这会是一次轻松愉快的旅行,不料却成了一趟惊魂之旅。
一路风尘仆仆,爷孙二人平安抵达北京,住进了一个老朋友的家里。老友们闻知他的到来,纷纷来电约见,其中也包括他的一个老部下。
5月10日上午9点,老部下来到郑震侠的住处,两人已是二十年没见面,自然有着说不完的话。起初,郑星儿还依偎在爷爷身旁看小人书,翻看了几页感觉无聊,就一个人到院子里玩去了。郑震侠也没多想,继续畅聊着两人的话题。
郑星儿在院子里东看看、西瞧瞧,一会儿摸摸司机的轿车,一会儿逗逗院子里的小猫。玩了一会儿,渐渐没了兴趣,就在房前屋后到处疯跑,奔着奔着就溜出了院门。谁知这一去,人竟然就此消失了。
一个小时后,老部下起身告辞,郑震侠出门送客,才发现院中不见孙儿的踪迹。他呼唤着孙儿的名字四处寻找,却始终得不到回应,这时才紧张了起来。主人家也很着急,毕竟孩子是在他们家消失的,于是发动全家老小一起寻找,结果找了一个多钟头,愣是没找到。
郑星儿是郑家三代单传的男丁,这要是出点事,那真是绝了他老郑家的后。老先生急得团团转,血压骤高,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西去了。老友一面嘱咐家人好生照顾郑震侠,一面打电话报了警。他对民警说,这是董必武老先生的贵客,希望能尽快找到孩子。
西单分局的民警们一听,觉得这事非同小可,又把这事报告给了领导。领导马上命令大家停下手头的工作,除了值班人员之外,其余人员都外出参加寻找。民警们兵分三路,一部分骑着自行车沿街搜索,一部分前往车站布控,还有一部分到居委会发动群众。大家伙忙了好几个小时,仍然没有发现孩子的踪迹。
下午三点,郑震侠按照约定去拜访董必武,董老看他独自前来,问他为何不把孙子带来?说着就让司机开车去接。郑震侠本不想惊动老友,一看瞒不住了,就把孩子失踪之事说了说。光天化日之下,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,这还了得。董老马上给罗瑞卿(当时兼任北京市公安局长)打电话,要求公安局加紧行动,务必找到失踪儿童。
就在民警们为没有线索而头疼时,一连串的急报纷至沓来:西城区失踪男童、女童各一人;西四区失踪男童、女童各一人;海淀区失踪儿童一人;崇文区失踪儿童一人。短短半天时间,竟然有7名儿童失踪,这显然不是普通的走失案,而是有预谋的团伙作案。
案情重大,北京市公安局立即下达立案侦查指令,无论进展如何,每隔4小时必须汇报一次,以便市局及时掌握情况,第一时间对整体工作进行安排。然而,七起失踪案都没有留下任何线索,民警们忙了一晚上,仍是一无所获。
第二天一大早,北京市公安局副局长冯基平召开会议,想跟大家一起讨论如何推动案件进展。话刚说了个开头,一个电话打了进来:有三名失踪的孩子回来了。
这三个回来的孩子,都是一位客车司机发现的。司机姓蒋,是重工业部的一名专职驾驶员,这两天拉着一批苏联客人在北京到处游览。昨天晚上,蒋师傅把苏联客人送回酒店,就开着汽车回家了。他家住在海淀区周家巷,附近有一块足球场那么大的空地,他每次开车回家,都把车停在空地上的一株大槐树下面。
今天早上7点钟,蒋师傅洗漱完毕,准备去饭店接苏联客人游览长城,发现车门居然被人撬了。蒋师傅心中暗骂,这些可恶的小蟊贼,车里啥玩意儿没有,撬我车门干吗?有这力气还不如把油箱锁撬了,偷桶汽油还能卖俩钱呢。他心疼地摸了摸车门,上了车。
余光一瞥,发现靠近车门的三个座位上,放着三个裹起来的军绿色毛毯,还露着三个小脑袋。那一刹那,蒋师傅还以为是尸体,只觉得一股恶寒从脚底直窜天灵盖,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呆立了片刻,他壮着胆子上前查看,发现三个孩子都有呼吸,一动不动是因为都睡着了。
蒋师傅不知内情,也不敢乱动,能想到的就是赶快报警。海淀分局的民警正因为找不到线索而烦闷,一听报警电话顿时来了精神,待他们赶到现场,三个孩子已经醒了过来,正一脸迷糊地从车窗往外看呢。
经询问,三个孩子分别是西单区的袁至秋(8岁),西四区的姜美丽(8岁)和海淀区的郝崇峰(7岁)。人是找回来了,可作案者是如何作案、有何动机、为什么又把孩子送回来等问题,答案仍是一个谜。侦查员们不敢松气,决定以这一些孩子为突破口,寻找破案的线索。
袁至秋说,他当时跟奶奶去邻居家串门,奶奶在屋里聊得起劲,他就在外面挖沙子,玩着玩着就失去了知觉。郝崇峰出事时正央求妈妈给他买风筝,当时人比较多,妈妈挤进了人群,他也跟着往里挤。突然间被人用一块布捂住了鼻子,然后就没了知觉。
姜美丽跟他们的情况一样,也是突然间失去了知觉,醒过来之后,就在一间大房子里了。据这三个孩子回忆,屋里总共有7个孩子,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大人。男人比较凶,有的孩子醒来发现是个陌生环境,忍不住大哭,但很快就被这样的一个男人吓住了。女人倒是比较和气,给他们擦脸、拿零食吃,然后细声细语地挨个问话。
问话的内容特别详细,除了姓名、家庭住址、父母工作之外,还问他们有没有上学、是否认字、会不会唱歌等,一边问一边记录。姜美丽被拐走的时候背着书包,那女人在包里翻了一番,看到作业本上老师批的成绩,说了一句:“小姑娘看着挺漂亮,读书这么笨?你看都是红叉叉,真是可惜了!”一边说,一边摇头。
那女人问完话,问孩子们要不要上厕所,见没人敢应答,她还是把几个孩子领到了外面的院子里上厕所。这时,天已经快黑了。晚饭后,那个女人又教他们认字、唱歌,还比赛看谁记得快。
如此折腾了一番,男人进屋拿了两床被子,说你们睡觉吧。袁至秋他们早已困乏至极,一直强忍着困意,躺下没几分钟就睡着了。次日,三个孩子醒来时,已经在蒋师傅的大客车上了。
根据三个孩子提供的线索,专案组召开了案情分析会,对掌握的情况做了梳理,得出几个结论:
一、大客车的门锁是被撬开的,从撬锁痕迹来看,作案人是个新手,可以排除作案人有盗窃类犯罪的前科;
二、袁至秋下午两点被拐走,出门上厕所时天色已黑,从这一段时间推算,犯罪团伙的窝点应该在北京市郊结合部;结合三名儿童释放的地点,他们的窝点应该就在海淀区周家巷一带;
三、袁至秋醒来时是下午三点左右,但他和另外两个孩子都说屋里开着灯。这说明犯罪窝点并不隐蔽,作案人为了掩人耳目,大白天遮上了窗帘,所以才要开灯。让他们天黑以后上厕所,也可能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,怕周围的邻居发现;
四、被劫儿童都是瞬间失去知觉,说明案犯使用了某种高效嗅型麻醉剂;儿童被送到目的地之后,使用冷水擦脸就能苏醒,说明案犯对使用剂量、麻醉时间都有严格的控制,否则用在儿童身上很容易发生危险。很显然,案犯要么掌握着这方面的专业相关知识,要么就是医务工作者。
但是,让专案组感到莫名其妙的是,案犯为何需要教他们认字、唱歌?把人拐走了为什么又送回来?为什么是袁至秋他们三个,而不是另外四人呢?他们百思不得其解。
开完案情分析会,专案组决定发动群众,以周家巷地区为中心,对可疑情况做摸查。可他们还未来得及行动,市局就打来了电线个孩子。他们跟昨天的失踪案一样,都是大人一不留神,孩子就不见了。
两天之内失踪了12个孩子,虽然回来了三人,可另外九人至今生死不明。此案影响极其恶劣,北京市公安局副局长冯基平下了死命令,限专案组72小时之内破案,他亲自抓这个案子,有任何情况直接向他汇报。
此刻,是1953年5月11日16时,专案组组长吴福鑫感到压力重大,因为他们手头还没有一点实质性的线索,所有的结论都是推测。这时,传达室打来电话,说有人要见他,吴福鑫接过电话问是哪位,听到回答一跃而起:“有访客,看来是有线索了!”
来访人叫姜林曦,是女童姜美丽的父亲,他是铁路局的列车员,常年在火车上全国各地跑。女儿失踪时,他正在列车上值班,昨天早上回到家才知道女儿失踪了,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。结果不到一小时,就收到好消息,女儿平安无事地回来了。
从海淀分局领走女儿后,办案民警特意嘱咐他,回家继续跟孩子沟通,假如发现什么线索及时通知他们。由于职业的缘故,姜林曦很擅长跟人打交道,跟自己的女儿那就更能沟通了。为了让女儿放松心情,尽快回到正常状态精神情况,姜林曦决定带女儿出去散散心。
这天下午,父女俩正在逛街,一辆载着客人的三轮车迎面而来,“叮铃铃”地从二人身旁疾驰而过。姜美丽望着远去的三轮车,脑海中忽然想起了一些事。她告诉父亲,前天被人拐走的时候,好像就是坐在一辆三轮车上。姜林曦听了,觉得这可能是一条线索,于是来公安局报告。
吴科长马上意识到,他们在开案情分析会时疏漏了一个问题:那就是案犯是使用什么交通工具作案的。不过,现在补救还来得及,他立刻以市局的名义联系各分局,要求他们火速寻找前天下午2点左右拉过大人抱着一个似乎熟睡的八岁女童的三轮车师傅。
当时,全北京大大小小的车铺足有六七百家,车工就更多了。那时候也没什么手机、呼机,工作量之大能想象。然而,民警们只用了两个小时,就取得了第一条线索:顺昌车铺的工人葛小顺说,前天下午2点左右在护国寺附近拉过一个男人,怀里抱着一个熟睡的女孩,在新街口大街一个小学门口下了车。
葛小顺回忆,男子身高一米七二左右,约莫三十来岁,穿着蓝色卡其布中山装,夹着一只黑色公文包,看起来像个干部。因为对方抱着孩子,葛小顺生怕人家上车不方便,还特意下车扶了一把,这才发现男人手里还拎着一个花布书包。
熟睡的女童、花布书包、衣服的颜色,从这三点来看,葛小顺当时载的女童就是姜美丽。此刻已是晚上七点,天已经完全黑了,吴福鑫和民警们顾不上休息,马不停蹄地奔赴新街口大街,希望在那继续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。
小学门口有一块很大的空地,白天黑夜都有不少小贩设摊,卖些小吃、蔬菜、杂货、古玩之类的东西。吴科长亮了亮证件,把小贩们一个个请过来,逐个问话了解情况。一个卖小吃的小老板告诉民警,他看到了当天下午那辆三轮车。
当时,他的小吃摊没什么生意,见有人乘三轮车过来,就有意无意地盯着看。摊位旁边的大树下站着一个烫发女人,在那里等候了许久,见男人下车赶紧上来迎接。两人又在树下等了大约三分钟,来了一辆银灰色轿车,他们就上车走了。
可惜的是,当时有客人光顾,他没留心车牌号,这让民警们有些失望,只好继续询问其他商贩。挨个问下来,大家提供的线索都差不多,没什么新发现。哪想问到最后一个人时,他提供了一条关键性的线索。
摊贩中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,姓丁,平时就在这里卖些古钱币。那辆银灰色轿车来的时候,正好停在他的摊位旁边,他还以为贵客上门,站起来想跟人搭话。谁知对方下了车,压根就没有看他的摊位一眼。
就在这时,树底下那一对男女过来了,两人没有跟司机说话,也不上车。卷发女人放下手里的公文包和书包,朝轿车司机做了个奇怪的手势,司机马上打开车门带他们走了。
丁老头说:“我也没大看清楚,大概就是这么个样子吧!”说着,他把左手压在右手手背上,手心向内置于胸前,做了这样一个动作。
民警们也不知有何用意,但都认为这肯定是一条线索。调查到这里算是结束了,吴科长一翻手腕,手表已是晚上八点半,于是带队返回海淀分局的临时办公室,准备召开案情分析会。
会上,吴科长让各路侦查员汇报调查情况,有收获的细说,没收获的一语带过,毕竟时间有限,耽搁不起。结果,各路侦查员都没寻到有价值的情况。最后,吴科长说了他在新街口学校调查到的情况,还说了那个奇怪的手势,问同志们可知道是什么意思。
话音刚落,西单分局的侦查员老范,倒抽了一口冷气:“我知道了,案犯有可能是‘一贯道’分子!”此语一出,众人皆惊。
年轻的朋友有所不知,“一贯道”发端于清末,1940年发展到顶峰。它不仅是一个组织,抗战期间还甘愿充当日本人的鹰犬,教中核心人物几乎都是汉奸、特务,对国家的危害极大。
侦查员老范曾是一名地下党,抗战期间为了方便开展工作,经组织同意后打入“一贯道”。所以,他对“一贯道”的情况很熟悉,于是向大家解释了那个手势的含义,意思是“以善压恶,新旧交替,脱胎换骨”,名曰“教合同”。
老范边说边比划,向大家演示了一遍,接着说道:“‘一贯道’分子到外地活动,通常是用这个手势进行联络。从吴科长调查到的情况去看,案犯最少是两伙“一贯道”分子,因为双方互不相识,所以才会做手势确认身份。”他认为,“一贯道”虽然在建国后被摧毁,但这伙人肯定是漏网之鱼。
“一贯道”为什么能蛊惑人心呢,老范说,这主要依赖所谓的天、地、人“三才”。他们都是由10岁出头的儿童担任,进行扶乩和借窍活动。信徒在向神灵祈祷时,往往不用开口,“三才”就能把他们的心事说得一清二楚。不明真相的老百姓,自然以为是神仙降临,对此是深信不疑。
其实,对于信徒的情况,“一贯道”分子总会提前摸清楚,然后悄悄地通报给“三才”,猜测他们的心事并不难,难度最大的在于“三才”的培养上。要胜任“三才”,一定要具有以下几个条件:熟读四书五经和诗词歌赋,熟知历史人物和神仙典故,而且要能把自己想表达的意思巧妙地跟古诗结合在一起。此外,还要会写一手流畅的毛笔字。
这些能力对一个孩子来说,显然难度很大,所以他们要挑选七八岁聪明有天分的孩子,由专人进行这方面的培养,经过最少两年的强化培训,方能出任“三才”。从这起系列绑架案来看,被拐走的孩子都是七八岁,平时显得聪明活泼,符合“三才”培养的首要条件,所以才会被“一贯道”分子盯上。
至于被释放的袁至秋三人,老范推测,案犯对他们进行的识字、唱歌之举,应该是为了测试,测试的结果显然是对这三个孩子不满意,认为没有培养前途才释放了。因为放了三个孩子,人数又不够了,所以第二天又绑了5个孩子。
对于老范的分析,专案组成员一致认为靠谱,他们立即制定新的侦查方案,提审看守所和监狱中的“一贯道”分子,终于在他们身上找到了突破口。1953年5月14日下午,警方宣布这起儿童绑架案告破,9名儿童全部安全无恙,5名主犯悉数落网,他们分别是刘凯宾、叶弼臣、曹晓萍、许关姿、朱大维。
正如老范的推测,这5名案犯都是“一贯道”的狂热分子,企图拐劫儿童作为“三才”培养,并对他们进行了智力测试。其中,姜美丽、袁至秋、郝崇峰三人被认定“智力有问题”,太笨,难以培养。于是,精通中西医的叶弼臣使用麻醉剂让三个孩子昏睡,然后释放了。
刘凯宾当时人在石家庄,听说放了三个孩子,认为此举不妥,容易给警方留下线索。所以,他们第二次绑走5个孩子后,虽然又进行了智力测试,尽管有两人不合格,但还是把他们留了下来。好在有惊无险,几个孩子都安全回到了父母身边。
案件至此顺利结束,五名案犯也受到了应有的处罚,其中朱大维获刑10年,许关姿获刑20年,曹晓萍无期徒刑,作为策划者的刘凯宾、叶弼臣,被判处死刑,并立即执行。返回搜狐,查看更加多